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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

男人睥睨的不屑的看著他,“25號,你作為我們公司的重生系統推銷員,這個月推銷了幾個人?”

系統25號感到格外羞恥,他已經連續三個月在同事中拿了倒數第一,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其他世界。

“我們公司,創建的目的很簡單,幫助更多人走上人生巔峰,這一世活的很失敗,沒關系,還有下一世,但是,‘常春藤’的165次失敗,是在打我們的臉,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觀眾們,沒有系統,沒有記憶,無論活多少次,垃圾永遠都是垃圾,這可不行,所以,你出個差,引導一下他,務必讓他成為人生的勝利者。”

這個話題轉變的如此之快,系統25號一臉茫然,“可是‘常春藤’選擇的不自帶系統和記憶。”

經理嚴厲的敲了敲桌子,“特殊情況特殊對待,你想想你的成績吧,如果這次,‘常春藤’的人生還是失敗的一塌糊塗,再讓你待在公司也是浪費資源。”

“我知道了經理。”

這已經是拿工作來威脅的了,重生系統公司的福利堪稱是全星球最好的,系統25號不知耗費了多少人脈資源,各種求爺爺告奶奶,恨不得求遍漫天神佛,終於在大學畢業之後,系統25號擠進該公司成了一個小職員,公司福利的確是好的,光是工資,就是平常人的三倍,他也可以舒舒服服的住著大房子,而不用跟人擠一間屋子。

如果沒了工作,他肯定找不到比這更好的公司了,鄉下的爹媽還等著看他的笑話呢,想到著,系統25號板著臉,卯足勁,朝著“保住飯碗”的目標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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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然後我就死了

遠在EN79星球的W博士本來不在意,他甚至斯條慢理的點燃了煙,坐在大屏幕前觀看機器人編號“L23150”的滑稽“表演”,一旁的情感數據“滴答滴答”的發生著變化,下面是個情感波動圖以及每個點都記錄一次情感波動值得折線圖,一切都是處於正常範圍內的,他甚至為這次兩人的爭吵而記錄的寶貴數據而開心不已,然而事情遠遠出乎了他的意料,陸越的他看到最後,“L23150”沖出房間,竟然去找死了,與此同時,計數器上面的數據發生劇烈的波動,這是超出尋常的。

實驗室內發出尖銳的紅色警告,“警告,警告,警告……”幾個遲重覆出現,W博士連忙站起來,焦頭爛額的處理數據,這是從未出現的場景,不但機器人編號“L23150”情緒值奔潰,整臺機器崩壞,他輸入的輸入和程序也被陸越自身保護程序所阻擋,甚至強行切斷機器電源也沒有用。

助理小心翼翼的問到:“博士,怎麽辦?”

W博士沈默了一會,最終頓了頓,張開嘴唇道:“機器人編號‘L23150’可能要整個報廢了,我們趕快備份數據。”

他感到自己的臉頰被人狠狠的抽了一下,不疼,但是羞恥心、自尊心和機器人編號“L23150”脫離他的掌控的憤怒讓他不由的捏緊了拳頭,一邊讓助手感覺備份數據,一邊不死心的修覆崩潰了的機器人。

雪白的薩摩耶小白白敏感的察覺到奇怪的氣氛,不友好的沖著周天昊汪汪大叫一番,然而被他瞪了一眼,發出“嗚嗚”的悲鳴聲,嚇得縮在客廳的角落,然而這一幕,根本無人註意。

陸越踉踉蹌蹌的走出李易安的家,狼狽的仿佛一只敗落的小獅子,紅色的跑車在光線昏暗、無人的馬路上極速的奔馳著,車窗兩邊的風景迅速略過,速度快的兩排路燈幾乎連成了兩道橘黃色光線,他完全無視限速的標志,也不管紅綠燈,只知道加速加速再加速,很快公裏表上的數字就達到了一百二,遠遠超出正常速度,然而他不管不顧,腦海中源源不斷的湧現著李易安的那句話——你還是去死吧。

好,你叫我去死,我就死給你看!

這句話宛如一劑毒藥,不斷的刺激著他的心靈和大腦,他更加痛苦在馬路上橫沖直撞,眼見著快要撞到一輛大卡車,但是他卻不退縮,反而直直沖上去……

警告聲在機器人編號“L23150”的車子撞向卡車的瞬間,停止了,緊接著,空氣仿佛凝固成一天死氣沈沈的固體,他們陷入了良久的沈默,最終W博士開口道:“機器人編號‘L23150’違反了三大規定,按規矩,應該報廢,數據處理好了嗎?”

“處理好了,博士。”

W博士有些艱難的開口,“跟院長申請機器報廢處理吧……”

“是,博士,”助手欲言又止的望著W博士,猶豫了一會,囁嚅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說道:“博士,實驗是不是失敗了。”

W博士搖搖頭,“並不是,我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但我必須再制造一個新的機器人來證實。”

機器人修理師接到上級的指令才敢對陸越進行報廢處理,按照一般流程,至少得等半個月,然而,昨晚特殊情況,W博士第一時間就報告給研究所所長,所長是W博士的導師,又由研究所所長報告給院長,等院長簽完字才能動手。

機器人是國家的財產,必須經過嚴格的流程才能處理,然而這個實驗室秘密進行的,又經過上級首肯,因此才能這麽快批準。

陸越這臺機器,成了這樣,已經沒有修覆的必要,然而,他們正在處理的藏在是陸越體內的那股病毒,病毒平常是藏在陸越的胸腔裏,以心臟的樣子,藏在裏邊,然而昨晚的車禍過於慘烈,激烈的撞擊以至於撞開了那顆心臟,心臟裏面的病毒跟血液的一樣,是猩紅的,一絲病毒洩露了出去,混合在一起,等送到了這所醫院,機器人修理師才發現病毒洩露了。

幸好昨晚處理的這場交通事故的警察也是潛伏在人類裏面的機器人以及間諜,又幸好病毒具有潛伏期,且洩露出的數量不大,只夠毒死一只貓,然而為了以防萬一,他們悄悄的處理了那些洩露的病毒,這才使得大家松了口氣。

直到“生命”的最後時刻,陸越才終於意識到自己是一臺機器,一臺即將要被拋棄扔進處理站的廢物,他眼睜睜的看著一名機器人修理師用鑷子小心翼翼的從他的腦子中央裏取出一塊一個小拇指指甲蓋這般大小的芯片,放在一旁的雪白彎盤上,還有一個修理師正在努力取出心臟,破損的地方已經暫時性的修補好了,機器人修理師對於心臟每一次的抽動拉扯都會引起陸越的微弱掙紮,嘴裏還會發出輕微的呻吟聲,仿佛他很痛苦,又像是感受到了死亡,他眼睛發著紅色的暗淡的光,目光空洞的望著機器人修理師,隨著扯動心臟,發出了最後的哀求。

心臟裏蘊藏的能源是陸越活動的來源,失去它,就像電視切斷了電源,他就真的變成一具破銅爛鐵。

死亡來臨之前,我們可以輕易的談論死亡,甚至以它為樂,因為我們意識不到“死”離自己是那麽近,近到說不定下一秒就能剝奪自己的生命,我們嬉笑怒罵,或對它不以為然,或對它聊表恐怖,然而活物才有資格談論生離死別,機器,一臺機器,作為一件物品,生死與它無關,更別提資格了。

然而,作為一臺機器的陸越能感受到什麽呢?

對死亡的恐懼?

身體殘缺的痛苦?

無法自主操縱的絕望?

其實不能,什麽也不能,陸越只是一臺機器,一臺名為陸越的機器,在機器人修理師的眼中,他們甚至不叫他為陸越,他沒有喜怒哀樂,也沒有所謂的“對死亡的恐懼”,他只是一件物品,為了達成星球計劃的物品,“L23150”就是這臺機器的編號。

最終,機器人修理師擰下最後一刻螺絲,將心臟拿到一個黑色的鐵皮小箱子,陸越的眼睛徹底失去了光芒,他嘴巴大張,神情很是痛苦,他親眼見證了修理師剝奪他“生命”的時刻。

作為一臺機器,他感受不到痛苦,然而卻罕見的感受到絕望,這股絕望無人知曉,即便說出去,也無人相信,陸越感覺到作為機器的身體越發沈重,然而意識卻輕飄飄的,眼睛開始模糊,緊接著逐漸的陷入了混沌的黑暗,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他看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的李易安了,陸越動了動嘴唇,他想喊李易安的名字,然而下一秒對方就消失了,他征得一下,還未來得及反抗,便徹底失去“生命”。

李易安坐在花壇邊緣整整兩個小時,他腦海神游四方,雙目空洞茫然的望著前方,李易安從兩人從相識到相愛再到現在這幅局面仔仔細細纖悉無遺的回顧了一遍,無論是五年前還是昨天,他從來沒有想過兩人如今會變成這樣的局面,想到最後,他不再想了,一想起來,排山倒海的甜蜜記憶會使得他的胸口發痛。

最後他站起來,松松有些發麻的腿,跺跺冷冰冰的腳,揉揉幾乎要凍僵的紅彤彤的鼻頭,一擡頭,就看見陸越的父母板著臉孔走門口走出來,他急忙跑上前向前,剛要開口,陸太太是不再看李易安的,只有陸越的父親還勉強跟李易安搭話。

“陸伯父,陸越怎麽了,有沒有需要我……”

話還沒說完,陸越的父親就阻止他開口,“陸越的情況很不好,但我們也不會遷怒你。”

李易安楞了一下,結結巴巴的說道:“可是,我……”

陸先生擺擺手,冷漠的直勾勾的註視著李易安,“你不用再說了,你也不必去看他。”說罷,也不再看他,兩人坐上車,黑色的轎車揚長而去,吹起的灰塵迷了李易安的眼睛,他閉上眼睛,眼眶流出了幾滴眼淚。

李易安急忙擦掉眼淚,當他走向醫院門口的時候,雙腿如同灌了千斤鉛,怎麽樣也邁不動一小步,心裏滿是陸先生冷漠的神態與言語,最終他嘆了口氣,還是沒去看陸越一眼。

從那天以後他便再也沒有見到陸越,聽說他挺過了危險期,被陸家父母送到了美國去修養,然而這一切都與李易安無關,他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沒事喜歡嘆口氣,也不知道是在感嘆些什麽。

每次他一感嘆,家裏的貓貓狗狗就不再胡鬧,安安靜靜的趴在窩狗窩,又或者小心翼翼的湊上前,舔舐著李易安的手,周天昊也不再跟李易安嘻嘻哈哈的瞎胡鬧,他目光低垂,雙目波光粼粼,充溢著柔情的溪流,緊緊的凝視著李易安。

作者有話要說: (づ ̄3 ̄)づ╭?~愛我吧~

☆、全世界都在針對你的美麗

一個月前,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大晴天,李易安逐漸從震驚中緩過神,開始了他不緊不慢的生活。

李易安穿著一件黑色T恤,褲子則是一條深藍色牛仔褲,腳上的一雙半新半舊的白色運動鞋,好在運動鞋刷的幹幹凈凈,即使是這樣,也能看出幾分抖擻精神,他面孔英俊,胡子刮得幹幹凈凈,李易安的身材高大,布料包裹著柔韌的胸膛與腹肌,兩條大長腿又直又長,因此瞧著也是個幹幹凈凈的渾身利索的俊俏青年。

此刻是六月中旬,正是春末夏初之際節,屋外已經有了三伏天的影子,窗外的氣溫隨隨便便就可以到達三十幾攝氏度,道路似乎都要被這高溫所融化,變得逐漸扭曲,城市早被最近瘋狂冒出頭的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重重包圍,一幢幢高樓別墅將這個城市包圍的宛如一個堅不可摧的石桶,緊密的連一絲風也滲透不了街道兩旁是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白楊樹,累疊在四周的鵝卵石在刺眼的陽光照耀下,發白發燙,樹木生長的郁郁蔥蔥的,在地上投下了斑駁不已的圓點,趴在樹上的蟬聒噪的發出“吱吱”聲,可是叫了一會,便沒了聲響……

這是最為熟悉不過的夏天。

李易安順勢一看,然而鞋帶依舊綁的好好,擡頭再看笑的樂不可支的周天昊,“安哥,你上當了。”

李易安差點撲過去將對方好好的搓扁揉捏一頓。

周天昊快樂的跟著李易安走在前往超市的路上。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燦爛,天空碧藍,雲朵雪白,偶爾會看見一兩只小麻雀從這個電線桿飛到另外一根電線桿上,還有些直接從空調洞中飛了出來,看樣子已經安家落戶,它們歡快的嘰嘰喳喳叫個不停,若是哪一天這戶人家大掃除,細致到連空調洞也要打理一遍,搗騰出人家的窩,大概人鳥雙方都會嚇一跳。

兩人一路無話,平時向來都很活躍的周天昊耐不住嘴閑,“安哥,我問你個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那個叫陸越的回來了,你還會跟他在一起嗎?”

李易安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說:“不會。”

周天昊試探性的湊到對方身邊,詢問道:“你不是還喜歡他嘛,沒事就唉聲嘆氣的。”

李易安撇撇嘴,臉燒的熱熱的,就連耳根子也是紅的,他像是鬧別扭一般不滿說道:“喜歡是一回事,過日子是另外一回事,喜歡能當飯吃嗎?”

周天昊又問道:“那他要是回來還糾纏你呢?”

“不會的。”

“你怎麽知道不會?”

李易安被問的不耐煩起來,他擺擺手,“我說你一個小兔崽子問這麽多幹什麽?”

周天昊像仿佛一只金毛大狗,輕輕的蹭了蹭對方的,“安哥,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李易安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愛怎麽糾纏就怎麽糾纏,反正我不會原諒他的,他這種人擅自跟我分手,擅自跑到我家來打我一頓,又擅自去死,我要的是能那種跟我好好過日子的人,不需要怎麽‘跌宕起伏’的愛人,他要是真死了,我覺得他媽會找我去給他陪葬。”

周天昊淡淡的說:“一看你這樣,肯定是要覆合的,說不定陸越哄兩句,你就回心轉意了。”

李易安不以為然,甚至還想發笑。

然而李易安想著想著,忽然感到不對味,細細品味了一番,他忽然暴走,上來將周天昊擰巴一頓,“你少他媽放屁,我有這麽賤嗎?”

“有,你看你連臟話都飈出來了。”

李易安一時語塞,過了半晌才作勢揚起手,“臭小子,信不信我抽你。”

周天昊聽了這話,不由得笑了起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他溫柔的撫摸著李易安的腦袋,“安哥,過去的事情都會過去的,人呢最重要的是記住教訓並且往前看。”

“你不懂,當個同性戀不好當,這麽多年了,我一直再找一個能好好對待我的人,不會出軌,不會分手,不會輕易變心,能跟我一起承當一切的人,我曾經以為陸越就是我要找的人,結果竟然是個王八蛋……”

周天昊笑嘻嘻的將下巴抵在對方的肩膀上,他湊近了在對方的耳邊輕聲說道:“安哥,你要找一個一心一意對待你的人,可以找我啊,我對你絕對真心。”

李易安沒聽明白,長大嘴巴“啊”了一聲。

“安哥,我喜歡你啊。”

李易安望著他,“你?”

“對啊。”

“還是算了吧,兔子不吃窩邊草,你要是也出櫃了,還是跟我在一起,你爹媽不得打死我,再說我也不喜歡你,你要是再拿這種話尋我開心我就揍你了。”

周天昊哭笑不得,“安哥,我早就出櫃了,就在高考結束那天,不信你去問我爸我媽。”

李易安楞住了,半天才回過神,尷尬的說道:“你這孩子真是給你爸媽好大一個‘驚喜’。”

周天昊鄭重其事的說:“所以我的心情跟你是一樣的,我也想要找一個能好好對待我的人,不會出軌,不會分手,不會輕易變心,能跟我一起承當一切的人。”

李易安搖搖頭,“這人不會是我。”

周天昊郁悶的撇撇嘴,“你怎麽知道不是。”

李易安大步向前走去,“我說不是就不是,你這小胖子咋這麽煩人。”

周天昊哼了一聲,略帶點撒嬌的口吻說:“安哥你竟然歧視胖子?”

李易安故作嚴肅,“我不是歧視胖子,我是歧視你這個胖子。”

周天昊低頭打量了自己的打扮,非常不確定的說:“我應該不是胖子吧。”

李易安鄭重其事的說道:“不,你就是胖子,我覺得你比剛來胖了10斤。”

“那是安哥你的錯覺,我有八塊腹肌,不信我脫給你你看。”周天昊說完便要將衣服撩起來。

李易安撇過頭,“我才不看你肚子上的贅肉呢。”

周天昊一臉哭笑不得的神情,“信不信我哭給你看。”

李易安歪著腦袋一本正經的說道:“小胖子,誰管你啊。”

周天昊沒說話,只是親昵的將手臂搭在李易安的肩膀上,快樂的哼起了歌。

而在地球的另一端的陸越,顯然過的不好。

陸越緩緩的睜開眼睛,視線內一片模糊,停頓了片刻,視野才逐漸清晰,他鼻子已經嗅疲勞,根本聞不出醫院那股濃濃的消毒水的氣味,這是他來到美國的第兩個月,依舊是臥病在床不能走動,但是能說話,神智清明,頭腦並未受到影響,那場車禍給他造成了極大的沖擊,而他的全身上下都綁了厚厚繃帶,四肢纏繞著厚厚的石膏,陸越當時的確是不想活了,然而並沒有死去,沖動的結果就是必須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他又閉上了眼睛仔細琢磨著這件事,他想起兩輛車碰撞的之後,他的視野還是清晰的,然而,有一個細節,別人不知道,只有陸越還清清楚楚的記得,當時整輛車都被大卡車給撞飛了,他的四肢因為車禍的關系而四分五裂,他的腦袋鮮血直流,卻並沒有昏迷,感受不到疼痛,甚至頭腦也是清晰的,這就是奇怪的,再者一個人流血了是絕對不可能散發出玫瑰的香氣,而且自己的四肢斷了,裸露出的並非是骨肉,而是一堆銀色的機器,和各色電線,偶爾會發出“滋滋”聲的電流,甚至他還能聽見機器哢擦哢擦的聲響,聲音的來源正是他的軀體。

可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麽,我怎麽記不清了?陸越冥思苦想,卻想不出什麽緣由,甚至認為自己可能是瘋了,才會有這樣的錯覺,理智上是不想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了,也就不再想這件事了,可情感上,他忍不住越過大西洋,思念起李易安來了。

陸越一直在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比如貿然的和李易安分手。

比如想分的幹幹凈凈,就讓人將自己的行李搬出去,然而才不到一天就想念對方想的要命。

再比如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了李易安,陸越在想他動手打人的這件事,心想:“他一定很傷心吧。”

想著想著他恨不得動身回到對方身邊,死纏爛打也好,狗皮膏藥粘著也好,施苦肉計也好,總而言之經過這件事他覺得與其讓自己跟一個不喜歡的人結婚生孩子,還不如老老實實的跟最愛的在一起,哪怕李易安不原諒他,自己能看著他好好的也就心滿意足了,他最後越想越後悔,又越想越愛李易安,他簡直快想死李易安了。

然而陸越立刻就陷入了更大的悔恨之中——他不應該這麽輕易的去死。

於是他就睜開眼,靈魂出竅一般,呆呆的看著前方一片雪白的墻壁。

正巧照顧陸越的金發碧眼、人高馬大的粗壯護工正拿了藥和水,護工穿著一身藍色消毒過後的棉質護工服,正準備放在一旁,見他醒了,也就笑著放在一邊,用不太標準的中文說道:“你醒了,要喝水嗎?”

陸越點點頭,護工小心翼翼的將插著吸管的水遞給他,他喝了一口,輕輕的撇過了頭。

護工眨眨眼睛,體貼而溫和的問:“不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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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寶寶委屈但寶寶不說

陸越望著她,隨後又慢慢扭過頭,擺擺手,“不喝了,我……”,他像是很難為情的樣子,然而苦於尿意,最後還是下定決心紅著臉開口,嘶啞的聲音道:“我要上廁所!”

護工早就習慣了陸越這副別扭的樣子,又深知陸越是個臉皮薄的人,她側著身,扶住陸越,然而陸越的動作慢騰騰的,又扭扭捏捏,看的她很是心急,這個強壯的女人便直接抱起陸越往衛生間走去。

女人將陸越放在馬桶上,又轉過身不看陸越,快速走出了衛生間,走之前才道:“你好了叫我。”

陸越輕輕的“嗯”了一聲。

聽著門關閉的哢擦聲,他全身心放松,臉漲的通紅,無論多少次,他都無法接受這個照顧,可自己廢人一個,沒了護工,自己什麽也不能幹,心裏越發的後悔。

他坐在馬桶上,望著鏡子即使他努力,後面依舊是光禿禿的,陸越輕輕的嘆了口氣,全然沒註意到他的腦袋後面有一行清晰的條形碼和字母數字——LS23150,“S”代表著陸越機器人相關系列,因為“L23150”已經報廢,所以“LS23150”是新的機器人。昂著頭,也只能看見一個光禿禿的頭和一張蠟黃的消瘦的面孔,他的頭發全部被剃掉了,頭頂到了現在已經長出一層硬硬的青茬

機器人修理師與陸先生在W博士的指導下制造了一個新的“陸越”,他們植入了原先的芯片,又刪除了一些不利於他們的記憶,還特意增加了一些程序,以防萬一再出現類似事件,現在的陸越壓根不知道自己是作為一個道具出現的,還以為自己是個人,正自怨自艾的後悔著。

名義上,陸先生和陸太太是陸越的父母,然而,實際上,陸先生是這些機器人修理師們的組長,專門負責B城的機器人修理師,又接到上級的命令,要求他作為機器編號“L23150”在地球監護人,而陸太太,是屬於陸先生的機器人。

在EN79星球,每個人都可以擁有自己屬於自己的機器人,它就像地球現在的家用電器一樣,幾乎每家每戶都有一個專屬機器人,機器人的價格是很高的,所以一般人家,也就只有一臺機器人,不同檔次的機器人,價格也不一樣,功能也不一樣,就連外表,也會有很大的區別,在一般人家,機器人幾乎是家政阿姨,家教老師這樣的存在,在必要時候,還能解決主人們難以啟齒的xing||欲,最高級的機器人,甚至可以作為代步工具,除了穿出大氣層這樣的,EN79星球的任何地方都能到達。

機器人們可以批量生產,也可以由類似於W博士這樣的專業人士專門定制,前者價格便宜,內部雖然沒多大問題,然而外表卻是粗制濫造,後者無論如何,內外都是最優秀的,容貌精致美麗,身體完美,皮膚跟真人沒多大區別。

因為定制的機器人過於美麗,甚至出現過有錢的富商因為寂寞而愛上了專門定制的美麗的機器人的情況。

雖然聽起來很浪漫,然而從旁觀者的角度看起來,簡直可悲又無法理解,不管你多麽愛這臺機器,機器回應你的,永遠只是按照程序指令而行動。

愛上一臺機器是荒謬的,是被世人所不能容忍的,盡管機器有著最為美麗的面孔,最為智慧的頭腦,以及最具有安撫人心的手段,然而最終結局富商死了,機器人被對方的家人所不能接受,他被嫉妒的富商妻子申請報廢處理,那臺機器是高級定制的,屬於私人物品,所以由制作者阿西米亞博士就將他帶了回去。

誰也沒料到,一向溫和的聽從人類命令的機器竟然跑了出去,阿西米亞博士找到對方之時,機器正趴在富商的墓碑前痛苦嚎啕,並未大哭,因為只是機器,並不能留下眼淚。

阿西米亞博士從未見過這種情景,出於理智,他寧願相信程序出錯,導致機器人這樣的行為,然而,身為一個科學家,又是這臺機器的制作者,阿西米亞博士內心無法平靜,幾乎可以這麽說,阿西米亞被一臺機器感動了,甚至第一次對機器產生同情,為什麽你只是太機器呢,要是你是個人,那該多好,他這麽想。

這件事也成了博士要研究機器人能否產生感情的契機,W博士是阿西米亞博士最得意的學生,跟阿西米亞博士富有的同情心和憐憫心不同,W博士只是無聊,他太過聰明了,同時成長環境使得他的心裏是扭曲的,W博士樂於見他人出醜,也享受掌控的感覺,更熱衷於在背地裏觀察他人的一舉一動。

一看到實驗品出醜,W博士咧開一口大白牙,笑的比誰都燦爛。

可惜,因為他的身份,盡管他比研究所裏的大部分同事都要聰明,但是他不算個真正的自由民,同事們鄙視他的出生,並不甘願被他操縱,甚至也不願跟他打交道,這點他本人自知,心裏恨得牙癢癢,卻總是裝作不在乎的模樣。

W博士也比大部分人更為惡劣,只可惜目前沒有出現能讓他操控的對象,因此他只能勉為其難,跟阿西米亞博士一起完成這個實驗,在做試驗的同時,也滿足自己的窺視欲。

每臺機器人,都會擁有一本機器人手冊,而機器人手冊,又要以機器人學三大法則來制定。

機器人學三大法則:

一、機器人不得傷害人類,或坐視人類受到傷害而袖手旁觀。

二、除非違背第一法則,機器人必須服從人類的命令。

三、在不違背第一法則及第二法則的情況下,機器人必須保護自己。

這三條法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在機器人手冊的首頁上,同時每個機器人制造師和制造修理師都會反覆確認這三條法則有沒有作為程序輸入進去,而機器人編號L23150違背了第三條法則,理所應當作為“垃圾”來處理。

只是陸先生很奇怪,為什麽“L23150”會違背程序指令,這很奇怪,在他所記載的案例是從來沒有過的。

護工等陸越上完了廁所,又將他抱回病床上,盡管陸越很輕,看起來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了,然而畢竟是個大男人,更何況對方是個女人,可對方楞是氣都不帶喘一下,仿佛陸越的身體只是個輕飄飄的塑料袋。

陸越感到更加的挫敗了。

W博士專心致志關註著機器人編號LS23150,看著對方的神態,他笑的賤兮兮,助手見怪不怪,也就由著博士笑著,他們沒有註意由機器人編號L23150,也就是陸越一號引起的一些小事故,也不知道因為他們的肆意拋棄一臺機器,而將引發一場嚴重的大災難。

當一個喝的醉醺醺的醉酒漢搖搖晃晃的走在路上,他剛剛被公司裁員,因為他已經跟不上社會的節奏了,也不再年輕,年紀都快五十的他,脾氣古怪,做事古板又不懂變通,也無人與他打交道,理所應當的遭到舍棄了,妻子幾年前因為外遇也已經離婚了,孩子跟了母親,平常都是一個人待在一間小小的出租房,出租房裏布滿了生活垃圾,因為偷懶也不去倒掉,反而任由垃圾發臭,蟑螂在屋子的各個角落爬來爬去,盡管房東已經督促他打掃房間許多次了,他置若罔聞,鄰居自然不願意跟這種人打招呼,所以這樣的人消失一段時間沒有人發現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天黑,醉漢看不清路,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他也不爬起來,反而拎著酒瓶躺在地上哇哇大哭,多年的心酸苦楚在這個瞬間爆發,他搖身一變,化身成斷了尾巴的流浪狗,在無人路過的小巷裏哭的昏天黑地,醉漢從來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在與妻子離婚之前,他一直是個好好先生,好好工作,好好做人,好好生活,是個合格的好丈夫好父親,然而現在卻變成一個邋裏邋遢的醉漢酒鬼,稀裏糊塗的過著每一天。

醉漢躺在地上,瞇著眼睛望著天上燦爛星河,心想:“可是我沒錯啊,為什麽他們要這麽對待我?”舒適的涼風一視同仁的吹拂著一切,也自然柔和的掠過他滾燙通紅的臉頰,他眼眶含滿淚水,紅通通的酒糟爛鼻子偶爾一抽一抽的。

過了會,酸酸的麻木的鼻腔裏忽然湧進一絲甜甜的香氣,他緩緩站起來,茫然的尋找著香氣的來源,醉漢左右環顧,忽然耳邊傳來一聲“砰”的聲響,醉漢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只角落裏一只灰不溜秋的老鼠炸成了肉渣,灰色的皮還帶著一絲絲熱氣,他撓撓後腦勺,沒心沒肺的說了句:“嚇死我了。”

然後轉身拎著酒瓶步履蹣跚的朝出租房走去,然而他走著走著忽然感覺不對味,老鼠怎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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